第一章：公式里的重逢
顾言推开教室门的瞬间，粉笔灰在晨光中簌簌飘落。讲台上那道未解的数学题像被施了魔法，草稿纸边缘洇着几行铅笔小字：函数与诗行的交界处，是否存在通解？
"同学，这是我的课堂。"低沉的嗓音惊得她后退半步，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。顾言抬头，正撞进程野深邃的眸子里，那是她高中毕业后刻意从记忆里删除的琥珀色。
粉笔"啪"地折断在抛物线末端。程野俯身时白大褂衣摆扫过她的帆布鞋，带着雪松香气的阴影笼罩下来："三角函数与十四行诗，顾同学想怎么联立？"
窗外梧桐树影摇晃，顾言看见他手腕内侧淡去的墨迹，是三年前全国奥数竞赛的编号。她攥紧书包带，金属挂件硌得掌心发疼："程学长现在连哄小女孩都用微积分了？"
"这是哥德巴赫猜想的新解法。"他指尖点在草稿纸上，凌厉笔锋突然转为潦草，"当x趋近于你出现的时间，心跳方差趋近于无穷大。"
第二章：数列谜题
生物实验室的恒温箱嗡嗡作响，顾言盯着培养皿里变异的蓝藻，突然被按在实验台上的力道惊得睁大眼睛。程野的影子笼罩下来，实验报告纸被风掀起一角。
"斐波那契数列在叶序排列的应用。"他指尖划过她发间的碎发，"但你的发旋是黄金分割比例的0.618。"
顾言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苦艾香，是图书馆古籍区的味道。她偏头躲开他的手："程教授现在研究方向是骚扰女学生？"
"这是概率论中的幸存者偏差。"程野突然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个天鹅绒盒子，羊绒衬垫上躺着枚银戒，"上周在旧物回收站找到的，1998年校庆纪念章。"
顾言的呼吸凝在喉咙。那是她十二岁弄丢的生日礼物，戒圈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π=3.1415926…，现在却多了行小字：无限不循环小数遇见指数函数时，会发生什么？
第三章：雨夜方程式
暴雨砸在解剖室玻璃窗上，顾言握着解剖刀的手微微发抖。程野的白大褂下摆还在滴水，浸湿的衬衫勾勒出紧实的腰线。他忽然将解剖盘倒扣在桌面，金属器械叮当散落。
"洛必达法则不适用现在的情况。"他扯松领带，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，"当概率为零的事件发生时，我们该用什么函数描述？"
顾言后退撞到标本柜，福尔马林溶液晃出涟漪。程野的拇指抹过她眼尾的泪痣，带着酒精棉的凉意："比如，当x是谎言，y是真相，求函数图像的交集？"
解剖刀"当啷"落地。她想起十七岁生日那夜，暴雨中的程野攥着被撕碎的奥赛报名表，雨水混着泪水在他脸上冲出沟壑。那时他说："解不开的方程式就别勉强了。"
此刻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松开，露出锁骨处淡青的旧伤疤。顾言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，却听见他喉间溢出闷笑："解集找到了？"
第四章：概率陷阱
图书馆顶层的古籍修复室里，程野将泛黄的信笺铺在松木桌上。顾言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民国时期的墨迹，突然发现那些看似随意的批注连起来，竟是傅里叶级数的展开式。
"第七页第三行缺了句读。"他蘸着糨糊的毛笔顿了顿，"就像你总在微积分课上看《飞鸟集》。"
顾言的指尖蜷缩进掌心。那天她躲在报告厅后门，看见程野将全国奥赛银奖证书折成纸飞机，掷向图书馆雕花窗棂。碎金般的阳光里，他转身时说："数学公式能算出最优解，但算不出人心。"
此刻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拓印本上，松烟墨的香气萦绕鼻尖："李清照的'此情无计可消除'，用马尔可夫链怎么建模？"
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，顾言闻到他袖口沾染的旧书气息。程野的拇指摩挲着她生命线，突然低笑出声："原来你左手腕的疤痕，是圆周率第520位。"
第五章：矩阵迷宫
解剖楼负三层突然断电时，顾言正被程野圈在核磁共振仪与液氮罐之间。应急灯亮起的瞬间，她看见他瞳孔里跳动着幽蓝微光，像极了高中实验室里那些失败的荧光试剂。
"这是非合作博弈。"程野的呼吸扫过她耳垂，医用酒精棉在锁骨处画出分形图案，"但我们的纳什均衡点似乎偏离了。"
顾言反手扣住他手腕，消毒水味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："那要重新计算帕累托最优。"
黑暗中传来器械碰撞的脆响。程野突然将她抵在CT机冰冷的金属外壳上，X光片的冷光透过他衬衫，在她锁骨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他咬开她胸前的衬衫纽扣，犬齿擦过蕾丝花边："但拉格朗日乘数法在这里失效了。"
顾言的耳钉卡在他唇纹里，金属的凉意渗入骨髓。她尝到血腥味与龙涎香的纠缠，听见自己破碎的喘息："程野，你疯了..."
"这是贝叶斯定理的逆向应用。"他舌尖卷走她锁骨上的盐粒，"先验概率是十二年前那个雨夜，观测到你眼底的泪滴。"
第六章：隐函数定理
生物样本库的低温警报响起时，顾言正被程野困在液氮罐与超低温冰箱之间。他衬衫领口敞到第三颗纽扣，露出心口处狰狞的疤痕，像被雷电劈中的枯树。
"柯西-黎曼方程需要满足什么条件？"他指尖划过她颤抖的眼睑，医用胶带粘着几缕碎发，"当偏导数不存在时，该怎么求共形映射？"
顾言的指甲掐进掌心。三年前她偷偷翻过户程的日记本，那些用微分方程写就的暗恋日记里，藏着被父母拆散的初恋。此刻程野突然扯开她实验服，寒气顺着肌肤攀援而上："答案在这里。"
他的吻带着液氮的凛冽，冻僵她还未出口的质问。程野的虎口卡在她颈后，指腹摩挲着那道月牙形疤痕："当年火灾现场，你后腰的烫伤比实验数据更让我心痛。"
警报声撕破寂静。顾言尝到血腥与薄荷交织的味道，听见程野在耳边低语："我用哈密顿方程重建了你高二转学后的每个清晨，变量是你窗台上多肉植物的气孔开合次数。"
第七章：混沌边缘
暴雨冲刷着天文台的玻璃穹顶，顾言看着程野调试射电望远镜的侧脸。他白大褂下摆沾着草渍，袖口别着枚生锈的校徽，那是她十八岁生日礼物，此刻却用纳米材料重新镀了金。
"混沌理论说，初始条件的微小偏差会导致结果的天壤之别。"程野突然将她拽进怀里，望远镜目镜抵住她胸口，"但有些轨迹注定要相交。"
顾言的呼吸扫过他后颈，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烧伤疤痕。她记得十七岁火灾那晚，程野冲进火场时校服烧焦的味道，记得他满身是血却死死攥着被烧变形的奥赛准考证。
"你早就知道。"她声音发颤，"当年省队选拔赛泄题事件..."
程野的唇封住她的质问。望远镜支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，星图在他们头顶流转。他咬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，犬齿擦过蕾丝："从你出现在我办公室那刻起，蒙特卡洛模拟就给出了99.7%的置信区间。"
警报器突然尖啸，暴雨中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顾言挣扎时扯落他后背的衣服，烧伤疤痕在闪电中狰狞如密码："这到底是什么？"
"你高二那年实验事故留下的。"程野的声音带着痛楚，"我修改了所有医疗记录，因为不想让你被退学。"
第八章：微分同胚
解剖课上顾言的手术刀突然失控，精准刺入程野的虎口。鲜血滴在解剖图谱上，晕染开心脏结构的阴影。她看着他皱眉的样子，想起昨夜他醉酒时说的那些疯话。
"黎曼猜想证明的关键，在你左肩胛骨的蝴蝶骨形状。"程野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心电图导联线缠住两人手腕，"这里的异常搏动，对应着你解不出解析几何题时的脑电波频率。"
顾言的解剖盘被打翻，骨骼标本哗啦啦滚落。程野的衬衫被扯到腰间，露出腰窝处淡青的旧伤疤："三年前你从实验室跑出去那晚，我在这里缝了二十七针。"
她后退撞翻甲醛溶液瓶，玻璃碎片扎进掌心。程野突然将她按在解剖台上，手术灯刺眼的光线下，他咬开她胸前的第二颗纽扣："但微分同胚告诉我们，有些伤口再深也会愈合。"
顾言尝到铁锈与消毒水混合的味道。程野的拇指抹过她眼角的湿润，突然低笑："你以为我改写奥赛规则让你免试直升，是为了什么？"
第九章：庞加莱回归
毕业典礼当天，顾言在礼堂后台找到程野时，他正在往解剖模型上涂红色指甲油。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侧脸投下斑斓光影，白大褂下露出的脚踝系着红绳，挂着十二年前她送的玻璃珠。
"混沌系统经过足够长时间，总会回到初始状态。"程野将解剖刀塞进她手心，刀刃映出他颈间陈旧的烧伤疤痕，"所以我在每篇论文致谢里，都藏了递归函数。"
顾言的指尖划过他后背的手术疤痕，那是为救她被坍塌的实验架压出的肋骨骨折留下的印记。程野突然扯开她礼服裙摆，在蕾丝边缘画上分形图案："这里本来该有道疤，但上帝在计算黎曼和时出了错。"
礼堂钟声轰鸣，顾言的捧花散落在地。程野的嘴唇擦过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，那是用微积分方程纹的曲线："现在我要解人生最难的方程——当你成为我生命中的奇异吸引子。"
警报声骤然响起，消防喷淋头开始洒水。顾言在朦胧水汽中看见他后颈的条形码，那是孤儿院时期留下的编号。程野突然咬破她锁骨处的皮肤，将血珠抹在两人唇上："现在我们共享同源DNA了。"
第十章：测不准原理
十年后的解剖学国际会议上，顾言作为特邀教授出席。茶歇时侍应生托盘的香槟杯突然炸裂，玻璃碎片划过她手背，血珠坠入冰桶的瞬间，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。
"测不准原理说，我们无法同时精确测量位置和动量。"程野的下巴抵在她肩窝，白大褂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和小臂内侧相同的烧伤疤痕，"但我们可以精确测量心跳的协方差。"
顾言转身时高跟鞋卡进地板缝隙，程野单手抱起她旋转。他后颈的条形码在射灯下泛着幽蓝微光，那里纹着他们首次发表联合论文的卷号与页码。
"你偷改了我的基因序列。"顾言按着他胸口的手术疤痕，那里埋着微型芯片，储存着十二年来每封未寄出的邮件。
程野笑着咬开她礼服的鱼尾裙摆，在腰窝处画上新的分形："不，我只是优化了你的生命函数。从你弄丢我送的生日礼物那天起，我就把误差项设计成了必然事件。"
晚宴高潮时，程野当众播放了他们少年时代的监控录像。画面里十七岁的他浑身湿透冲进火场，后腰的烫伤疤痕清晰可见。顾言忽然想起那个雨夜，他浑身湿透站在她宿舍楼下，怀里抱着被烧毁的奥赛资料。
"其实那年省队选拔赛，是我主动申请调剂的。"程野将银戒套回她手指，内圈的π小数点后多了二十位，"因为我知道你会放弃保送资格。"
顾言的泪水坠入香槟杯，气泡载着银光升腾。程野突然咬破她耳垂，将带有血珠的吻印在函数公式的草稿纸上："现在轮到我来问了——当测不准原理遇上量子纠缠，我们算不算命中注定？"